「舊物皆曾過眼,但對現在的她而言,感覺更像初遇,剎那間各種回憶片段任意拼湊,一家人生活畫面在腦海中旋繞不散。接連兩三天,她恣意窺看著父母的青春歲月,思緒像穿越時空,等回過神,發現自己慟哭不已,手中緊握爸爸罹癌時媽媽寫的日記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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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約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這個訪問,在此之前,一青妙一直是我心中有點距離又不陌生的存在。我的親族也有人當過礦工,在邱家落腳貢寮的短短歷史中,也有顏家的存在,知道自己即將採訪的是顏家第四代長孫女,我從收到指令就開始期待。
與一青妙相見後,我內心思索該如何稱呼她?該稱一青小姐?一青妙?還是裝熟地喊她日文「小妙(Tae Chan)」?後來她說:「叫我阿妙就可以了。」
我借了台陽礦業平溪招待所作為此次採訪與拍攝的地點,前往的路途有些顛簸,阿妙與影想文化藝術基金會的同仁一起坐在後座,她靜靜地聽我們天南地北的聊天,偶爾插上幾句話,總是帶著一抹微笑觀察大家。
為了讓氣氛熱絡一些,我訂了鐵路便當,先吃飽肚子再開始工作(哈哈哈!)果然滷排骨下肚,話匣子就開了,阿妙開始說起她如何喜歡吃台菜,國小同學幫她取的綽號是野貓,當年的她如何在台灣人的陪伴下成長,到日本後如何適應日本文化,變成一個日本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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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她說著自己的故事,我突然把她的影像與她的父親顏惠民重疊,同樣搖擺於日本與台灣之間,不過差別在於一個為此充滿痛苦,一個樂在其中。
她在著作《我的箱子》最後寫到:自己同時有「日本妙」與「台灣妙」兩個身分。訪問到尾聲時,我好奇地詢問「台灣妙」有什麼意義?
她告訴我:「真的就是有『日本妙』跟『台灣妙』兩個身分,不用像我父親那一代,一直去掙扎說到底要回到哪一個才對?我是可以擁有兩個身分,這樣子自由自在的來來去去 真的很幸運也很幸福。」
聽阿妙這麼說,我這個局外人突然覺得有些感動,想起在書中看見顏惠民臨終前寫下的遺書,裡面希望小妙與小窈都要盡全力做自己喜歡的事,他若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如今都依著興趣發光發熱,一定也會很欣慰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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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青妙的故事以< 時光の手箱 >搬上舞台劇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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